一切,实在是四阿哥的福气。她的话并没有什么错,我要为胤禛好好着想,胤祚没有了,而我本来就亏欠胤禛,更该好好为他用心。”
“娘娘莫说什么亏欠四阿哥的话,奴婢觉得四阿哥面对您和皇贵妃,很从容坦然,知道该怎么面对生母和养母。”环春安抚她道,“您和皇贵妃娘娘都是当事人,未必看得明白,奴婢们从旁看着,四阿哥真是很贴心的孩子。”
“是吗?”岚琪终于露出几分笑容,渐渐开始能把对胤祚的悲伤转化为对胤禛未来的憧憬,可还是有些不甘心地说,“真想再给他一个弟弟,一母同胞的兄弟总归不一样,将来他们成了皇上的左右臂膀,要面对更多的事。”
这一晚,岚琪睡得还算踏实,只是半夜里似乎听见外头有人说话的动静,因在慈宁宫支应了一整天过于疲惫,翻个身又迷迷糊糊睡过去。翌日清晨梳妆打扮时提起来,绿珠应道:“是景阳宫来的人,说章答应不大舒服,荣妃娘娘说环春姐姐腌的酸梅好,打发人来要一些。娘娘真费心,大半夜了还照顾着章答应。”
岚琪便说去慈宁宫的时辰还早,要去景阳宫看看章答应。来时正好见太医到了,便与荣妃说说话一起等待诊治的结果,她一会儿去慈宁宫,也好有话禀告。
等岚琪到慈宁宫说了章答应的事,六宫里也都知道了她不舒服的消息。这边已经被禁足一个春天,甚至夏天也没指望能出门的平贵人,也同样能从消息灵通的宫女口中知道。一面恶狠狠地诅咒章佳氏生不下这个儿子,一面又恨道:“必然是故意闹一闹,好让宫里的人继续看我的笑话,只要她章答应不安生,我就抬不起头是不是?”
转身又看看镜子里自己额头上淡淡的伤痕,幽怨地说着:“还不如当初一脚往她肚子上踢,反正谁也不知道她怀孕,他们还杀了我不成?”
这自然是气话,若平贵人真把章答应的孩子踢没了,管她知道与否,都是要命的大罪过,岂容她此刻依旧锦衣玉食地活着,更不知满足地咒骂他人?
她骂骂咧咧时,有宫女从门外进来,双手奉上一只精巧的鎏金匣子,禀告道:“长春宫送来的东西,说是去疤痕用的药膏。惠妃娘娘请平贵人试试看,别在额头上留疤痕了。”
平贵人皱着眉头用护甲挑起匣子上的扣锁,掀开盖子,里头红丝缎上卧了两只精巧玲珑的玉瓶,便抬手示意宫女来拿。那宫女拔出软木塞在鼻尖嗅了嗅,回话道:“蔷薇花味的。”因见贵人点头,便拿银簪子挑出一些抹在手背上,半天工夫不见异状,用手摸着说:“手上很滑,不像是不好的东西。”
平贵人自己拿过来仔细端详,又闻了闻,自言自语道:“想必惠妃也不敢拿不好的东西给我用。只是叔父说过,这宫里没有安好心的人,送来的每件东西都要仔细看过才行。”随手放下玉瓶,又朝镜子里看了看额头上的伤痕,不在意地说,“收着吧,反正我也用不上。”
宫女麻利地收拾起来,想了会儿,说道:“贵人这些日子在屋子里静养,可是头一回有人送东西来。奴婢知道惠妃娘娘在宫里是左右逢源的老好人,想必长春宫,有意和主子交好呢。”
“与我交好?”平贵人似乎不屑,轻哼一声,“我比她儿子也大不过几岁,她与我姐妹相称心里不硌硬就不错了,还与我交好?”
宫女又道:“主子如今在宫里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娘娘,虽说您不屑和她们往来,但您毕竟还只在贵人的身份上,有什么事总是上头几位说了算,若是能有一两个娘娘帮衬,不是好事吗?就像这次的事,德妃娘娘一个人压下来,若是惠妃、宜妃几位能从旁说几句,德妃也不至于一人独大。”
平贵人手指轻轻敲着额头似在思虑,好半天才嘀咕道:“她突然送东西来,一定有她的用意。可她大大方方送来就不怕别人议论?你们可别忘了,她生了大阿哥,是咱们太子唯一的兄长,被弟弟占了高枝儿能好受吗?不定他们怎么算计呢。明珠和叔父素来是死对头,我若和她在宫里交好,叔父不更得气死了?她一定也有这思量,交好是必然不能的,不知另外打的什么主意,我要先防着她才是。”
平贵人身边的人,满肚子的坏主意,听主子这番话,便幽幽道:“大人和明珠是死对头的话,也不过主子或奴婢们私下说说的。朝廷上怎敢明着说哪个与哪个不和睦,大臣们不
都是要团结一心给皇上办差事的吗?所以说,您和惠妃娘娘也能这样,说不好听的话,将来但凡有什么事把长春宫牵连上,总比咱们单吃亏来得强。”
“上回没把咸福宫劝进去,真是气死人了,温贵妃活该落魄,连个小丫头片子都搞不定。”平贵人没好气地哼着,“且看看吧,瞧瞧惠妃什么意思,等那小贱人把孩子生下来,就再没我什么事了,看我怎么收拾她。”
宫女连连道:“听说章答应是九月末十月初的光景生,主子再多熬几个月,总有日子对付他们。”
平贵人含笑露出犀利毒辣的眼神,微微点头道:“生得出孩子,也要养得活才行。宫里做事的人那么多,谁知道哪个手里就没轻重了,是不是?
第一版主